【默新】赏味期限（3）
网球小新那张图还是那么纤细、妖娆！！！
3
（第2章节有增补两段。）
诺伊尔以看得见的速度在长，然后长到一个阶段突然停止。
就像时间的滚轮在他面前卡壳，或是跳过他，跑到别人身上抢夺岁月痕迹去了。
克拉默本来认为这是好事，现在却觉得有点糟糕。
“曼努你能告诉我你现在是多大吗？”
“嗯，不知道，十六七八岁吧？”诺伊尔看看镜子，满不在乎地说。他之前还担心这么一直长下去，在几个月之内变成百岁老公公，然后迅速老死怎么办。现在停滞了倒让他偷偷松了口气。——除了身高未能冲破一九零就止住这点让他颇为不爽外。
他多享受一览无余、俯视众人的感觉，本来现在的身高也够用了，可一想到跟他朝夕相处的是克拉默，他仍遗憾自己应该再多恢复几分。
“到底是十六、十七还是十八？”克拉默锲而不舍地问。
“有区别？”诺伊尔对他执着的问题感到莫名奇妙，他挤牙膏，刷牙，“再说我怎么知道，我这时候都长得差不多。”
“区别大了去！十六十七未成年，十八岁就不一样了。”克拉默脱口而出。
“不一样了——你想干嘛？”诺伊尔警惕地带着满嘴泡泡转头。
“没干嘛，成年就有选举权了么。”克拉默心虚地说。
在攒足耐心在家又蹲了一周，确定身体没有任何变化之后，诺伊尔终于可以出门了！
之前三个月由于长势过快，他根本不敢出门晃荡，怕被周遭邻居瞧出点端倪，以为克拉默家养了个妖怪。
诺伊尔跑到克拉默的衣柜翻，紧身的牛仔裤他穿不了，找了条松袴的阔腿裤，但臀部那里还是稍紧，上衣么，他一件也瞧不上，歪着个脖子嫌弃地挑来挑去，“啧，你的品味怎么这么奇怪。”
克拉默抚额：“你的品味才奇怪吧！”
哼！诺伊尔可不这么认为。最后他拣了件普通白T和一条亮闪闪的腰带，搭配，对着柜里嵌的穿衣镜左瞧右瞧，自己觉得很满意。
“OK！我出去了！”
“喂，内裤边全露出来了啦——”克拉默追出去，却见诺伊尔敞着一截小腰，蹦蹦跳跳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跑远了。
克拉默看着他渐行渐远，茫茫然有种要消失在天际的感觉，然后又敲自己脑门，瞎想什么呢！
“我找到工作了！”
诺伊尔兴高采烈地回家报告。
才出门半天就找到工作，克拉默警觉地竖起耳朵，不会是什么不健康的地方吧。
“这附近有所网球培训班，专门给中学生培养业余兴趣的，贴了张招聘广告，我瞅了瞅，要求不高，就跑去填了张表格，用你给我做的身份证件。你知道的，我以前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网球。后来他们面试完，就决定收我了，当实习助理教练！”诺伊尔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。
“我不用再白吃白住了！”他揽住克拉默的脖子，在对方脸上用力地“啵”了一口。
——这肉麻的习惯是这三个月以来无意识形成的。
克拉默总是喜欢亲他，兴致上来就长臂一伸，捞过来啃两口，刚开始诺伊尔很不习惯，用发火、着恼、翻脸等反应试图吓退他，但克拉默从来不以为意，下次依旧我行我素。到最后诺伊尔也无可奈何，习惯成自然。
不过诺伊尔不甘心老处在被动状态。所以他决定每次在克拉默准备亲他之前，提前出击，不就是亲嘛，谁怕谁，你想亲我，我就先亲你！屡屡得惩后，诺伊尔会像抢占了先机一样洋洋得意。
“嗯？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？”
“啊，没有，”克拉默愣了一下，摆出笑脸，“你太能干了，想要什么奖励？”
“什么什么奖励，我又不是小孩子，”诺伊尔奇怪地看他，耸耸肩，“随便吃个饭就行了。话说，你这一副哄孩子家长的口气是啥意思？”
克拉默给问住了。
诺伊尔虽然外表是十七八，但内里却是二十八的成年男人，这点他无时无刻都记着。可他总觉得最近的诺伊尔与从前的他有了一些变化，好像性子更热烈，更放得开，更坦率。
其实他的这种感觉诺伊尔自己也有察觉。他从前本来就是大孩子性格，因着年龄渐长和工作环境的转换，而渐渐收敛，现在突然将他塞到一具年轻人的身躯里，无法无天、肆意放纵都是这个年纪的合法权利，那些埋藏起来的天性就像断了缰绳般，一下子全释放出来。
诺伊尔不为难他，“不知道冰箱里还剩什么，我来炒几盘菜，晚上咱们喝点儿啤酒庆祝一下。”
“那可不行，你未成年，不能喝酒。”克拉默补充道，“我说的是你的生理年龄。”
“谁说的，我十八了！”
“明明早上我问你，你还说不知道。”
“早上那是哄你呢，谁知道你鬼鬼祟祟问那个想干嘛。”
“我鬼鬼祟祟？你说我鬼鬼祟祟？我这么身正体直的大好青年——”
“好了，逗你玩儿。”诺伊尔揉他的脑瓜子，笑眯眯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，——最近他这动作做得越来越流利，“去买箱啤酒回来，乖。”
克拉默还想说什么，被诺伊尔这打一鞭扔一颗糖的行为给搅忘了。
他乖乖走去玄关，穿鞋。
“克里斯，记得帮我再买点蕃茄，还有沙拉酱回来！”诺伊尔从冰箱门那抛来几句话，贤惠得好像这屋子的女主人。
“好。”克拉默应了一声，心情大好起来，早先听到诺伊尔找到工作、可以自食其力后涌上心头的不安情绪被抛之脑后。
吃饱喝足，接着跑到阳台上小酌赏月，他们不着边际地就着漫天星光聊了一堆话题。
诺伊尔说其实他更想进足球俱乐部工作，可现在这样，人家根本不会要他，就算要，进去了也就是个小角色，打杂的。那样心理落差太大，他没法适应。
他又说：“我向来不喜欢说羡慕谁谁谁，但现在我挺羡慕你。可以踢自己想踢的球，把自己喜欢的事情当成事业。”他沉默了半晌，说，“你要加油，争取踢出头，帮哥争口气。”
“嗯！”克拉默用力点头，又不满地回道，“哥什么哥！”
诺伊尔不理他，陷入自己的思绪，“明天第一天开工，得先练下，热热身，以前那些训练动作，不知道现在这样子还做不做得出来？”
他想一岔是一岔，立刻放下酒瓶子，拉着克拉默进屋。
克拉默以前不止一次看过他各种姿势奇葩、柔软度惊人的门将训练，不过那是在球场上，他没多想。
可现在，这氛围，这场合，还有诺伊尔这带着酒气、眼神迷离、劈叉扭腰的小模样！
克拉默觉得自己没眼看。
他悄悄后退，准备去隔壁避避风头。
“克里斯，你来帮我压压腿。”
诺伊尔做了几个自己以前毫不费劲就能办到的动作，却感到有些吃力，他那不服输的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。
他叫住克拉默，不让他走。
“杵在那干嘛？过来呀！对，按住我的腰，下面点，用劲，你晚饭没吃饱？”
“OK！我就知道我能做到！”诺伊尔克服了一个难关，得意地扬起下巴，笑得像朵喇叭花。
他又换了边，躺平在地上。
“帮我压住我右腿的大腿根，左腿抬起来，往上压，慢点，我说停就停。”
诺伊尔专注地言传身教，突然定住，眉头揪结，一闪而逝的惊悚。
克拉默看着他，一脸破罐子破摔的表情。
“……”诺伊尔忍了忍，试探地问，“你硬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诺伊尔小心翼翼地又问，“酒精的关系？”
“你的关系。”
“…………！！！”诺伊尔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，他一骨碌想爬起来，却被对方更快速地就着目前这个姿势，不费吹灰之力卡到他双腿间。
TBC
我该说，不作死就不会死，不作死就不会被吃……吗？